【冷闪/Coldflash】中城日报无头条（Earth-2）（05）
第五章
市长单身多年的原因竟然是……
“放松点，马克，今晚你可不是陪我哥哥来工作的。”丽莎转身拍拍马克·马登的肩膀，“玩得开心点，账单记在我头上。”
这位市长助理总是比市长先生的神经更紧绷，他好像永远都在紧锁眉头，似乎总是在为政事操心，即便是在酒吧派对这样适合狂欢的场合，他站在吧台旁边，就穿着他工作时常穿的那身正装，不用想也知道，他又加班到来不及回公寓换套衣服。不过说真的，他的衣柜肯定无聊透顶。
相比起来，莱倒是凡事都云淡风轻，就算是天塌下来，他可能都不会眨一下眼睛。当然，每次丽莎这样形容自己的哥哥的时候，莱总是会非常无所谓地说一声，“你知道，在中城，我们的天空并不牢固——需要我给你买份保险吗？”
“丽莎，你的账单一向是你哥哥替你支付的。”
“没错。所以，你可以尽量点最贵的酒。”
她轻松地接话，拿起自己的玻璃酒杯，与吧台上马克的酒杯碰了一下，发出一声碰撞的脆响。
马克·马登与斯纳特兄妹的关系，看似只是简单的雇主和员工，但其实远远不止。他们从小就认识，马克是莱在中学时就认识的朋友，他们一起逃过课、打过架，一起坐校车。（就差一起参加毕业舞会了，丽莎想说。）得益于政客生涯，莱是个信任危机极为严重的多疑症患者，他能信得过的人，除了自己的亲生妹妹，恐怕就只有马克了。
“找个漂亮女孩搭讪，或者去跳舞，马克，别总是一副严肃紧绷的样子。”丽莎说，“你已经知道了吧，中城里已经有我哥哥和你的绯闻了——'竹马之爱到办公室恋情'。”
马克差点被一口烈酒呛到昏迷。
“谢谢你，丽莎，下次这种消息，麻烦你在我嘴里没有东西的时候说。”
这才终于开始像朋友间的对话了。
“什么消息？”莱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妹妹强忍笑意的表情，这种表情他认得，丽莎总是在有意捉弄人的时候露出这副模样。
“莱昂纳德，你得让丽莎少看八卦杂志。”马克用手帕擦完嘴，将它折好，放回自己口袋里去，有些狼狈地揉了一下太阳穴，“我实在是不明白……中城市民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关心了吗？你又不是个明星。”
莱刚想追问些什么，但耳中突然听到的熟悉声音，让他停下了嘴边的问句。那个声音来自不远处的酒吧门口，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就被忽略。但莱的听力很好，他及时捕捉到了这个突兀的、年轻男孩似的声音。
“不，我没有带证件、不不不。我确实成年了，真的，我在警局工作。不是，我不是来检查你们酒吧的，我只是……等等，这酒吧有什么需要检查的问题吗？”
「圣人与罪人」在几年前还是个不入流的小酒吧，入口在中城边缘的一个小巷子里，近几年却因为斯纳特家一流的“偏爱”而热门了起来，逐渐成了上流社会的专属交际场所，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来喝上几杯的。而本来就与夜生活绝缘的巴里·艾伦先生，绝对是这里的生面孔，他现在正被酒吧的安保拦在门边。他没有像平时一样穿着老式西装，那一身休闲套装让他显得年轻了很多，甚至有些太年轻了。但他的鼻梁上依然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，全身上下散发的浓郁书卷气，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总是被扔进垃圾箱里的书虫高中生，和这个地方完全格格不入。
巴里把手揣进帽衫的口袋里，有点焦虑地抬了抬右脚脚尖，目光试图越过安保，往里看，或许能找到替他解围的人。但那安保实在人高马大，即便是并不算矮小的巴里，也需要稍微抬头，才能和他对视。他徒劳地稍微挪了挪身子，整个人依然几乎被笼罩在对方的影子中。他那少得可怜的社交经验，没有告诉他该如何摆平这样的局面，但他需要进去和市长说上话，这是他的任务：拯救警局的预算，还有，拯救星际实验室。
“又是他？他怎么会来这里。”
在莱所站着的位置，巴里几乎整个人都被酒吧的安保挡住了，但他对那个可怜兮兮的小警察印象深刻，足以靠自己听到的几句话辨认出对方。
“谁？”丽莎扭头。
“那个警局的小子。”莱回答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酒吧门口的方向，但并不打算对巴里的窘境做些什么。他像是在看一场戏剧的观众，这样看着难堪的警官先生，他居然觉得挺有趣的。
“噢，我差点忘了，是那个巴里·艾伦。”丽莎像是突然醒悟过来，她把酒杯放在吧台上，看向安保的方向，抬高了讲话的音量，呼唤那个安保人员，“没事的，安迪，那位先生是跟我一起的。你可以让他进来。”
莱这才扭头去看丽莎，他看着妹妹脸上隐隐约约的笑意，拧了一下眉：“你让他来的？”
丽莎似乎对这个极力维护星际实验室和哈里森·威尔斯的警察非常感兴趣，好像也极其赞成所谓让政府和疯狂科学家们合作的提议。莱还没有下决策，还没来得及和市政厅和市政府的人员召开一场会议，丽莎已经想要和这个巴里·艾伦成为朋友了。
莱了解丽莎的想法，他知道妹妹觉得这个男孩“可爱”，她喜欢让这样的人闯进他们的生活，想要变相地逼着莱与不属于政治世界的人往来。丽莎像个喜欢主导剧情走向的导演，这是她写下的“混搭人生”剧本。但莱不愿意信任巴里·艾伦——这位警员表现出来的单纯模样让市长先生有些不安。而事实是，莱很少会有“不安”这种情绪。
巴里终于越过阻拦他的安保人员安迪，往里面走来。丽莎看着警察先生戴着的那副眼镜，忍不住又笑了一下，回头叮嘱酒保，调制一杯低酒精的甜酒给新来的朋友。
“我早就成年了，莱尼，我有权利邀请自己想邀请的人吧。”她颇为得意地扬了扬头，甚至轻轻地甩了一下头发，惹得莱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嗨……谢谢。”
走到他们面前的巴里终于舒了一口气，手接过丽莎递过来的酒，为刚才的解围道了声谢。他像是反应迟了一秒，才看向丽莎身边的莱昂纳德·斯纳特，木讷而尴尬地打声招呼：“市长先生。”
“啊哈——是我的主题曲！我要去跳舞了，你们聊！马克，陪我一起去。”丽莎放下自己的酒，朝向舞池的方向说了句，在踩着高跟鞋离开两人身边之前，扯过马克·马登的手臂，附在哥哥耳边低语了一句“对我们的新朋友友善点，莱尼。”
他才不是什么新朋友。莱觉得有点好笑，还没来得及作答，妹妹已经一溜烟跑去跳舞了，给莱和巴里留下了两个人谈话的空间。但她不必这样做的，彼此不了解的两个人，所有的关系仅限于非直接的上司和下属，而不是一对需要空间的、正在冷战的情侣。
“艾伦警官。”
“叫我巴里就好，市长先生。”
“……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可以直呼姓名了吗？”
巴里被莱的一句反问噎住了，他埋下头喝了口酒，在内心质问自己为什么总是说着蠢话。隔了几秒钟，他才重新抬头，目光和莱的相撞在一起。
莱昂纳德·斯纳特又一次感到了不安，这很反常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总是让他觉得异样，就像现在：巴里在说话的时候，似乎总是喜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人看，像一只毛茸茸的、纯良无害的小动物，目光灼热而真诚。莱刚才的问话是出于直觉，并无恶意，只是想要调侃一下警官的示好，但刚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，莱也因为自己的话而后悔了起来——因为那听起来实在太像典型的酒吧调情了。
即便是迟钝如巴里，好像也察觉到了异常的暧昧气氛，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，看着对方的目光却还没移开，只是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“市长先生，关于星际实验室……”
“你果然是来替哈里森·威尔斯求情的，巴里。”
莱很及时采取了巴里的建议，不再称呼他为警官。他只是在好奇，为什么这个警局菜鸟会关心星际实验室的存亡，非常不愿意让自己伤及哈里森·威尔斯和他的怪咖团队的利益。
“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相信。”
“相信什么？”
“相信我们的城市是存在英雄的。”巴里说这话的时候，移开了目光，望向自己的酒杯，垂眸看着酒杯里漂亮的液体，似乎在回想什么，“我们的城市现在需要的是英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中城警局已经没有能力帮助这个城市了吗？”
“我们有能力……但还不够，我们需要帮助。”巴里的有些急迫地说，随后才讲语速放慢下来，“如果没有一个新的团队，中心城会越来越乱……它会变成另一个哥谭，被罪犯掌控，甚至是更可怕、更难阻止的那种罪犯。”
刚才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巴里的脑海中出现。那个身着红色衣服，和自己面容相同的速度者，在平行的宇宙中保护着中心城。他没有那样的能力。这个巴里·艾伦甚至不敢参加一场外勤的追捕活动，他远远地逃离任何可怖的事情，因为他向来觉得，自己只是一个在警局工作的科学家，不是一个英雄。而在之前和另一个自己打过照面之后，他却悄悄地有了难以企及的渴望——他想变得更勇敢和强大，足以保护身边的人。
“所以，威尔斯是你认为的英雄。”莱接话，“你这么崇拜那个男人？”
“不是。”
巴里难堪起来，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的态度，他的确崇拜哈里森·威尔斯，出于对一个伟大科学家的敬意，但无论怎么说，气氛都似乎有些莫名：向一个男人解释自己对另一个男人的崇拜，这太诡异了。而他指的英雄，也不是威尔斯博士，而是星际实验室里的那个女孩。那个与闪电侠类似的女速度者，威尔斯的女儿杰西，她是解决问题的钥匙。但他答应星际实验室要保密，绝不能将杰西的身份说出去，即使对方是斯纳特市长。
“总之……星际实验室有能够拯救城市的方法，它有我们需要的英雄，市长先生，请您不要让它关闭。”
莱昂纳德·斯纳特注意到了巴里言辞间的躲闪，心里了然，警官先生似乎得知了什么关键的秘密。莱扭头看向舞池旁的马克和丽莎，想着马克说过的，关于市长换届选举的言论。
——“如果不想办法把犯罪率降下来，莱昂纳德，我们就要打包离开市政厅了。”
“我会让市政厅，考虑你的提议。不过你得确认，威尔斯能接受和警局合作。”莱这才终于下了决定，缓缓地回答。虽然面前的家伙有所隐瞒，但莱也确实相信，中城的新义警与星际实验室息息相关，或许和威尔斯合作，就是目前来讲最好的办法。
“我会说服威尔斯博士的，市长先生。”
“还有，巴里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。”
莱昂纳德·斯纳特抬起手腕喝酒，语气轻松地扔下一句话，酒杯后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。他看到，站在自己对面的巴里·艾伦，像一只被吓到的梅花鹿，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，酒馆暧昧的灯光下，看不清警官先生的表情，只是那双刚才还在与莱对视的眼睛，迅速地移开了视线，慌乱地眨了几下。
…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，但丽莎说得没错，这小子确实挺可爱的。
下期预告：
中城新英雄公开露面！我们的城市究竟有多少速度者？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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